— young cabbage —

黑暗蜡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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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星座城以南,尽管有奔涌回环的蔚蓝洋流和恢宏星空,那儿的人们也从不管自己叫“光明南方”,但是他们确实把越过那座城市后的广阔区域称作“黑暗北方”。地势在北方一路攀升,星群匿迹,遍布冰冷的杉与松。但是抵达它的首府城市哥谭仍然不能算是进入了北方的腹地,至黑之处尚位于它倚而据守的巨大峭壁之后。

得知要住在叫“蝙蝠地堡”这样的地方,杰森显得挺高兴。名字吸引他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它虽然位于地下,但比这里的地上要暖和的多,而且还灯火通明。

但是,在给他换了干净的袜子跟鞋子,让他坐下来喝了一点儿甜饮料,能让兴致盎然的他在这里四处参观参观之前,布鲁斯和气地告诉他自己得先去接待一个因为他们的误船而在城中等了整整三天,现在已经非常不愿再耐烦下去的客人。这会儿这位客人应该差不多要赶到他们的门前了。因此他希望杰森先待在一个舒适的房间里自己“好好歇歇”。

于是杰森就坐在他说的那间房间的一把椅子上,看着布鲁斯站在他旁边把灯点亮。

“别自己出去,好吗?”布鲁斯说,“现在还不能让他见到你。”

但他语气显然不是在指那位客人。“让谁?”杰森问。

“等我回来。别乱跑。”布鲁斯说,揉了揉他的头发。

杰森下意识地推开他的手。“不能让谁?”

“很快。”布鲁斯说,“很快回来。”

他急着离开,于是杰森就老实地待在椅子上,不再吭声,看着布鲁斯把门带上。

房间应该是在地堡挺深的一个位置。杰森坐在那儿很久没有动弹,支着耳朵,什么东西都听不到。不久他跳下椅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走了一会儿,抬起脚反复瞧了瞧自己的新鞋。有一会他还爬上高高的床,在上面躺了躺,然后腾地翻身跳下,继续到处走来走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他坐在床上看着木头墙壁上挂着的画,还有天花板上的花纹。然后他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向他这边过来。

声音在门前停下。顿滞片刻,随后门上响起两声轻叩。布鲁斯没有锁门。杰森转过头。门把手转动起来。

杰森站起来,门后有人探出头来,但不是布鲁斯。没有戴帽子,一头卷曲的红发,明亮的绿眼睛,犹犹疑疑地往房间内扫视的是那个在等船时跟他互相起劲地瞪过对方的小男孩——

他们全都愣在原地,互相吃惊地张大嘴对望,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儿看到对方。但很快,罗伊就回过神来,并且露出一个很有意味的笑。

“你好,小鸟。”他朝杰森这样招呼。想让这个头发乱蓬蓬的小孩记起来他吃了本该属于小鸟的东西。

杰森警戒地看着他,不吭声。

他们这样对望了一会儿,罗伊就忍不住了。“你们把小鸟放到哪儿去了?”他直接这样问。

杰森警戒又迷惑地看着罗伊,还是不吭声。

“小鸟,”罗伊提示他,“你们带在笼子里的小鸟。”

杰森对他摇摇头,总算开口:“我不知道。”他皱起眉头,眼睛上瞟,万分迷惑地回想。

过了一会,他什么也没回想起来。罗伊只好告诉他:“你们吃了我给小鸟的东西。”

那两颗糖果的主人跑了这么远的路找上他的门来了。杰森看看他,应该是想起了自己曾经怎样瞪过他,不太自在地紧闭着嘴。

他好像洗过了脸,眼角上方的一块小疤现在看着很醒目。罗伊瞧着那儿,又打量了他一会儿,慷慨地决定不再理会这件事了。于是他声音温和地提醒杰森:“也许你爸爸把它放走了。”



很快他们一块儿坐到房间中央的地毯上,杰森很严肃,似乎不怎么打算讲话。罗伊低头在他的小珍藏中翻找翻找,拿出一枚里面贮有一小束弯曲的猩红火苗的戒指,送给杰森。他是慷慨而又恰好很富有的小孩儿,酷爱送别人礼物。杰森迟疑了一会,挺严肃地接受了,试着按照罗伊说的旋转了一下戒面上的那一小块圆玛瑙,成功地让它吐出来一簇奇特的油亮的小火。

显然他非常喜欢它,作为回礼,他摘下挂在衣领里的一只黑玻璃做的哨子送给了罗伊。随处可见的一种廉价玩具,不过罗伊同样愉快地接受了,塞进自己兜里。

他们互相坐得近了一点儿,不到一会儿罗伊就无拘无束,一股脑儿,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事情都向杰森说了:他如何独自一个人从他们那座遥远的南方城市跑到这里,为了来找他家的老爸奥利,好吓他一跳;他在旅馆里找到奥利时,成功地将他吓得不轻;现在奥利就正在这儿的客厅里坐着呢,因为要同韦恩先生商讨要事,不过其实是为了来警告北方的这位富翁“少打他们地盘的主意”;他们都没空留意他,所以他就自己带自己参观这座地堡;他没见过比哥谭城更气势恢宏的城市了,简直恢宏到阴森可怖;这里的建筑如此之高,他还以为都是给巨人住的;他们那里的海港没有巨人,但是泊着望不到尽头的舰队,因为要驱赶远海来的“巨鲸”;还有他一个人在家里时,功课是多么的无聊,他自己每天在鲜绿的山麓间跑来跑去练习他的弓箭,可还是非常无聊;最后,他还在新年前过了十岁生日。

杰森就没有很多能分享的事情。他简简单单地告诉罗伊,他曾经在一个码头“忙事”,那儿泥泞热闹,经常下雨。不久前在那里他遇到了布鲁斯,他答应给他一份“更好的工作”,于是他就跟着他,一直到这里。

那么韦恩先生并不是他的父亲,虽然这本来也很明显。不过让罗伊在意的是杰森需要工作,杰森仍然简单地回答,他就是得工作,因为他是自己一个人。

这就是为什么他看着要那么严肃。于是罗伊警示杰森,其实韦恩先生多半会把他送去上学。

不过眼下他只想和杰森玩儿,他很久没有同龄人作伴了。虽然他们挨着坐在一起时,两个人的模样对比得那么鲜明。罗伊不再保留,把身上带的小珍宝们都掏出来摆开,请杰森玩,并且在见到杰森脸上的神情后很快决定可以再送给他一些。

最后他忍不住又戴上了他的戒指小弩,站起来,拽住杰森的一只手,提议他们去别的房间瞧瞧,这间屋子太乏味了。杰森考虑片刻后同意了。他们跑出房间,罗伊带上门。

“你猜我怎么找到你在这里的?”他问杰森,然后指了指燕子尾巴形状的门把手,告诉他:“别的房间都是鲸鱼尾巴。”在发现杰森之前,他已经到处都跑了跑。

他们来到有月见草与蝙蝠图案的壁纸的走廊上,沿着它走,很快就一起跑起来,又一起嚎叫了几声,然后顺着一道古里古气的木楼梯一层层往下飞奔。地毯上黯淡的图案不断变化。他们最先跑进了一间到处都用贝壳一样的白瓷器装饰起来的明亮大厅,墙上挂着许多画框一般的镜子,镜中映满大叶植物与吊在玻璃瓶中的鲜红和缀条纹的波斯菊,所以他们以为它们就是一幅幅的画。还有许多美丽的瓷瓶与茶壶。一只瓶中插着一枝修剪洁净,孤零零的浅色玫瑰,他们凑过去看了看,发现瓶中还藏着一具小小的陶瓷鸟骨,都不敢去碰。

接着他们又一层层地跑过去,咚咚地砸一砸那些上了锁的房间的门,把其他一些没有上锁,落着灰尘的房间的门都推开一遍,仰着脑袋看那些挂满暗色墙壁的灿烂辉煌的匕首与刀鞘,画着黑色群山、垂死巨鸟与海中浮冰间的鲸尾的风景画,还去摸那些翡翠眼睛的蝙蝠雕像的翅膀与牙。一处壁炉里孤独地燃着无声无息的蓝色火焰。一条同样挂满镜子的狭窄过道的壁龛里摆着一座又一座胸像,罩着丝绸衣裳,每一个都在朝他们含笑,太过逼真,将两个小孩儿吓得转身就跑。

随后他们不再在每一层都过去瞧瞧,而是一直顺着楼梯往下跑。楼梯从木质变成铁质,像没有尽头一样仍然一直往下延伸。墙上的灯烛在越来越少,直到消失。等他们跑得够累了,就直接在一阶楼梯上坐下来。罗伊气喘吁吁,扒住冰凉的铁扶手,朝下面瞧了瞧,情况是他们现在差不多要进入韦恩地堡的真正核心了。再往下,楼梯盘折一圈后延伸进了一片漆黑中,使得它像是悬空在其上,盘旋蜷伏、近在脚下的巨大湿气舔舐着它。罗伊用他良好的视力分辨出那之下带砖拱顶的四处延伸,纵横排布的无数窄道。在更深处,“有桥——”,他回过头对杰森说,“下面——肯定是桥——”

那就必定也有河流。罗伊问杰森:“你还想继续去吗?”

太冷,并且还这么黑,当然他们还很累。杰森摇了摇头。本来他答应的是让布鲁斯带他参观这座地堡的,不管他有没有想起来布鲁斯不让他乱跑的要求,他不决定继续再探索更多区域。

于是他们一起趴在扶手上,往那片又冷又湿的漆黑中张望了一会儿,轮流朝着它怪叫,侧耳听了会儿他们的回音。罗伊用他的小弩朝黑暗中射了几支小箭,没有传来击中或坠落到什么东西上的声音。然后他们就转身原路返回。

现在杰森终于挺坦率地对他的小同龄人露出高兴的表情了,这让罗伊振奋地拉起他的一只手,边爬着楼梯边拿出他送给自己的小哨子响亮地吹,杰森把罗伊送他的火苗戒指戴在另只手的食指上,越来越熟练地用拇指旋出一束又一束猩红油亮,倏忽即逝的小火。



待在客厅中的大人们的境况相比之下就无聊很多,不过终于他们也坚持到最后了。

“所以务必您——今晚务必要留下来——”布鲁斯这样说,站了起来,双手插进裤兜里。“好让您能再跟我多说点儿——”他已经有点心不在焉,“ ‘光明舰队’——”

“‘光明宙斯’。”奥利佛心不在焉地纠正。

“光明宙斯。”布鲁斯赞同地说,“我去叫孩子们过来,”他说,“劳您稍等——”

于是奥利佛向后陷坐进沙发里,疲惫,充满解脱的愉悦。在他面前,挨着机械太阳与机械月亮的模型,摆着一捧饱满洁净的康乃馨。但他不太想关心这个黑暗城市从哪里能弄来这样的东西,伸长手去端他的茶。

不过哪儿也唤不出来他的那位红发小男孩了,他跑得不见影。杰森也不在有燕子尾巴门把手的那间房间里。布鲁斯对着空空的房间看了看,转过头,拉上门。

他在另外一条挂满圆形镜子的走廊上出现。镜中有擦拂干净的白瓷的立柜,白瓷的靠背椅,兰花和叶子。

“阿尔弗雷德?”他喊道,“你在那儿吗?”

他往前又走了走,停在一扇镜子前。镜中只能看到一角座钟,在无从窥看到的地方,传来一种悦耳而轻微,轻松娴熟又审慎不苟的修剪枝叶的嚓嚓切切声。

“你见到他了吗?”他说,“阿尔弗雷德?”

修剪声不停顿。“一直跟他的小朋友一起,先生。”镜中之声说,“现在应该快要从您的游戏室回来了。”

“啊,”布鲁斯把一只手掌拍在额头上,“奎恩的那个孩子……他怎么找到他的——”

“您去了一次南方可没有空手而归,是不是,先生?”阿尔弗雷德问道。

布鲁斯挠了挠脑勺。

“我斗胆猜一猜——”细微悦耳的嚓嚓,嚓嚓的剪刀声,“您把他变成一只小鸟,揣在兜里带了回来,嗯?”

“他没有地方可去。”布鲁斯挠着头。他转身往回走,“晚点儿我再过来,阿尔弗雷德。”



晚点儿时候——晚餐时间过去以后,罗伊慢吞吞地在奥利佛身旁绕了一会儿,就又几下子跳到杰森身边去,跟他脑袋挨着脑袋,凑在一块儿。不一会儿他们就跑到壁炉边开始准备一种游戏,跪在地上,一张一张地分起一叠颜色鲜丽的卡片,罗伊小声地向杰森讲解某项规则。

奥利佛看着他们,“我以为,”他多少感到了一点被冷落地对罗伊说,“你跟着跑来这里只是为了看你的老爸呢。”

罗伊抬起头来,用一种可能是模仿来的责备口吻短促地低声说了句:“奥利——”接着又埋头去忙于跟杰森玩儿。

布鲁斯脸上露出了宽容又有意味的笑,看看奥利佛。

无法抑制住某种愉快,过了一会儿后他问道,“您总是会让他自己一个人跑这么远吗?”

奥利佛不想理会。“要是我能有一次管得住他。”

于是等到罗伊要跟着奥利佛一起离开的时候,他跟杰森已经差不多要算是最好的朋友了。杰森坦露他之前没有过什么朋友,所以罗伊迫不及待地占据了这一位置。跟两个大人相比,他们的告别也要像样的多——罗伊叮嘱杰森以后一定要到他们南方的那座城市去玩,并且许诺他要是去了就带他参观他们的守卫舰队。最后他还宽慰了杰森,说在韦恩地堡这样的地方工作不会乏味的,虽然他还是认为等待杰森的其实会是学校功课。





暂时,等待杰森的既不是工作也不是功课。

地堡里的时钟走到又一个早晨的时候,布鲁斯声称的安排是带他出去“随便散散步”。头天晚上,他简单地跟杰森谈了“一些事情”。小客厅里燃着灯,布鲁斯动作慢慢悠悠地帮杰森戴上一双海狸皮的露指小手套。

杰森露出手套的手指尖每一个都破着皮,指甲也磨得很秃。布鲁斯抚抚它们,然后又去摸他眼角上方的那处小疤。“你被对待的多么不好。”他说,又开始揉杰森皱起来的眉头,那张小孩子的脸上有一些好像不能完全松弛下来的线条。

杰森用一种小孩容忍大人的平静态度等待着他结束。

环绕着他们挂着许多落地镜,一扇镜中站着神情闲适的阿尔弗雷德。

“小奎恩先生一走,”阿尔弗雷德说,“倒是很难再找到一位合适的同龄玩伴。”

布鲁斯不怎么关心这一点。“嗯哼。”他说。为了好玩一样扯了扯搭在杰森额头上的一小绺头发。“那就跟我们一起。”

“昨晚小杰少爷还特意来问我,”阿尔弗雷德说,“我是做了什么才被您给‘关在镜子里的’。”

杰森听到这话把目光移向别处。布鲁斯揉着鼻子看着他,笑起来。

“希望小杰少爷没有从我的回答中理解出什么错误启示,”阿尔弗雷德继续说,“我回答说我偷了您的一把剪刀,于是被罚永远为您修修剪剪。”

杰森露出无所谓的神情,低头装作欣赏手上的海狸皮小手套,摩挲起它们。布鲁斯大笑起来。

一直到他带着杰森从他们的温暖地堡里出来,一起走在他童年时代起就独自沿着它去散步的那条雾气弥漫的路上时,他还是时不时想起来那些话,然后笑上好一会儿。

他们往浓重的雾气里走去,这条影影绰绰的道路落着沾满水珠的朽叶,湿泥,坚皮野果与脆壳瓢虫。可布鲁斯注意到杰森显得有点儿过于严肃,原因应该有很多,所以当他们往雾气变得更加浓重的方向行进而去的时候,他就瞟一瞟杰森,压低帽子,准备施用他喜爱的那个戏法。

潮湿的空气中,黑暗肃穆的杉树林等候在他们前方。杰森终于开口了——四方寂静,响亮地回荡着他的回声,声音追逐着那只绕着他飞的白蝙蝠,“快变回来!”

白蝙蝠飞进了杉树林,杰森跟着跑进去,大声喊叫地追赶他,使得四方雾气充斥满此消彼长的震耳回音——“变回来!”直到布鲁斯终于变回来,落回地上,回到杰森身旁,面露得意神情地同他一起继续往前走。

他们慢慢走到一座高矗的桥上,两侧覆满艾草的湿漉漉的河堤伸往雾气浓覆,无法窥探的深深河底。隔上几步,桥栅上一点稀薄的灯光就在滚滚雾气中浮出片刻,桥面上不断渗着簌簌下滴的水珠。

穿过桥之后,杰森开始不太顺畅地呼气吸气,空气里被打湿的植物的气味越浸越重,他不怎么适应这种地方。雾中开始传来一种遥远的呜呜咽咽的声音。

布鲁斯看看杰森,“别害怕。”他说。

杰森并不是因为害怕。尽管越往前走雾气变得越湿,越冷,沾满水珠的石子不断地被他们踩碎,咯吱咯吱地绽开,令人心惊,清晰的翅膀扑棱的声音、细小迅捷的嗡嗡的声音不停地从他们头顶掠过去,但每次杰森闻声猛地抬头时,都来不及看到什么。

最终他们抵达了这段小小旅途的目的地,浓雾中立着的一座只剩石头基座的巨大墓碑。无数头颅大小的枯萎花儿把它紧紧地织裹了起来。蹲伏在那儿,它模样非常孤独。他们停伫在它脚下后,杰森摇头晃脑地甩起那些泪水一样落到他眼皮和睫毛上的雾。

布鲁斯让他们在那儿站了很久。虽然杰森看不出什么来,但他们仍长久地一起仰头瞧着这块雾气之下布满裂痕,被窸窸窣窣的像是巨人摘来的花朵秘密珍惜地掩藏起来的巨石。直到布鲁斯拍了一下杰森的一只肩膀,让他跟着自己朝墓碑的一侧绕去。

“谁埋在这儿?”杰森边跟着他走边问,布鲁斯不理会他。

一会儿杰森又抬头问他:“坏了的巨人?”布鲁斯看向他,又笑起来。

就此他们不再往雾气中再多行进。站在这儿,已经可以听到远处响起的非常模糊的汽笛声,在高处有旋转一下后转瞬即逝的白亮光束,从天空里滚滚翻涌着的雾气最顶端,传来遥远又奇怪的,空空洞洞的呜咽声。远远的港湾里守城巨人们正在海水里跋涉,当然在这里无法瞧到。

杰森想起了什么, “它们也都是你的吗?”他抬头看向布鲁斯。

“是的。”布鲁斯回答,看向他。杰森重又默不作声。

他们又站了挺长时间,互不理会。待在这个雾气凝重,冷冷冰冰的隐秘之地,布鲁斯显得很惬意。“亲爱孩子——”又过了片刻后他忽然轻轻开口,不像是在对杰森说,比较像是在自言自语,“得做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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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尚很年轻的布鲁斯,和目前还很守规矩的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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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和夜晚的分界是大熊星座,在它对面是光明宙斯的守卫。”(赫拉克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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